2006年1月1日,星期日(GSM+8 北京时间)
浙江法制报 > 第六版:亲历 改变文字大小:   | 打印 | 关闭 
惊心24小时
本报记者 史诗

  正准备参加每天一早的编前会,记者小余敲开了我的房门:“有件人命关天的大事。”
    小余接到了杭州市心理危机干预中心的电话:有一名被拐卖的妇女正准备报复杀人。这事马上被带到了编前会上,值班总编对这个线索十分重视,要求和这名当事人保持联系:“我们必须制止报复杀人的发生。”
    24小时,对小琴来说,面临的是生死抉择,是同归于尽还是相信法律之间的选择,而对于代表报社去制止这件事的我来说,这24小时承受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。在这期间,小琴随时可能脱离我的视线去实施报复,而这很有可能就是两条人命的代价。
    晚上,南下的火车很快就要进站,小琴依然态度坚决,甚至反过来劝我:“大哥,你要是真心想帮我,就不要拦我。”此时,按照报社领导的电话指示,我们已经与铁路派出所进行了沟通,警方同意通过合法的强制手段把小琴留置,但真正到了这时,我又犹豫了:小琴是有报复杀人的企图,但对她暂时的制止也无益于事情的解决。
    上火车以后,为了能盯牢小琴,我特意把小琴安排在同一个卧铺车厢。借口上卫生间,我找到了列车长和乘警:千万不能让小琴中途下车。这一晚,我几乎没有合眼,我想,和我们同一车厢的几位乘客肯定也是一夜未眠:铁路旁的路灯,一晃一晃地映入车厢,而我们不停地讲着生与死的话题。
    救命容易,医心难,积淀了10年的仇恨和痛苦,不是一夜之间就可以消除的。就在我写下这些文字的前两天,尚未完全摆脱阴影的小琴再次自杀,当时,小琴吞下了安定和老鼠药,在弥留之际给我发来“永别”的短信。接到我的通知后,小琴的家人赶到了她的住所,死神这才与小琴擦身而过。(详见2005年12月15日、16日一版《危情24小时》)